今天,為你講述一段傳奇
“千分情萬分愛
化作金星繡紅旗繡呀繡紅旗
平日刀叢不眨眼
今日裏心跳分外急
一針針一線線
繡出一片新天地 新天地”
今天的年輕人們,可能已經(jīng)不太熟悉這首名為《繡紅旗》的歌。但故事大概聽過:重慶監(jiān)獄裏,聽到新中國成立消息的被囚共産黨員們,以江姐為代表,連夜繡出一面“心中的”五星紅旗。
之所以説是“心中的”,是因為當時中共地下黨人只能從電臺中聽到消息,並不知五星紅旗真容如何。於是,他們把大星繡在正中,旁繞四顆小星。記載這個故事的《紅巖》雖是文學(xué)文本,繡紅旗,卻是作者之一羅廣斌等人的親身經(jīng)歷。
其實,就在這些被囚的共産黨人聽到消息的幾乎同一刻,重慶東南1400多公里之外孤懸海表的南粵一隅,也同樣升起了一面手繡的五星紅旗。
這個故事或許不如紅巖般廣泛流傳,但同樣值得銘記。
一
繡紅旗的人叫杜嵐,出生在陜西,早早加入了革命黨。2013年,她永久地離開了這個世界,享年101歲。故事發(fā)生時,她是澳門濠江中學(xué)的校長。
彼時廣東已經(jīng)解放,但當時的五星紅旗是按行政區(qū)域限額分配,與澳門聯(lián)繫最密切的中山縣也只配發(fā)了三面。報端早已公佈了新中國國旗式樣、國歌選定,她還專門託人去拍下了模樣;於是,為了在10月1日這一天能升旗,她買來紅布和黃布,連夜縫製了一面五星紅旗。
一張泛黃到模糊的照片留下了這個歷史時刻。1949年10月1日下午三點鐘,從收音機裏聽到了來自天安門的《義勇軍進行曲》。校舍很舊,杜嵐帶領(lǐng)著全校師生,就在陽臺上升起了這面手縫國旗。
1949年10月1日,杜嵐攜師生升起全澳門第一面五星紅旗
要知道,70年前的澳門仍是殖民地,為了升旗,澳葡當局對她百般刁難;時年37歲的杜嵐報之以這樣一句話:
“我是一個中國人,新中國的成立,我們的國旗,我們要升起!”
如果説此前佔支配地位的澳門形象,是澳督亞馬留那尊騎馬執(zhí)鞭的銅塑,此後,澳門的命運象徵,正是當時這“第一抹紅”的飄揚。
1999年12月19日晚,“北京市人民迎接澳門回歸祖國聯(lián)歡晚會”在天安門廣場舉行
二
“不是我不明白,這世界變化快”。
是的,在人類歷史幾乎以濃縮般的方式跳躍發(fā)展的今天,哪怕僅僅是20年的時光,都容易讓人産生“今夕何夕”之感。
20年前,1999年。下一個千年到來之際,神棍發(fā)出千禧末日的預(yù)言,藝術(shù)家們歌咏著世紀末的哀愁與頹喪,就連方興未艾的電腦也流傳著“千年蟲”的傳説;
這一年,科學(xué)家破解了人類第22對染色體的遺傳密碼,標誌著歐洲一體化新階段的歐元誕生;也是這一年,北約悍然轟炸南聯(lián)盟,三位中國記者在使館內(nèi)遇難,成為新世紀到來之前中國人難以忘卻的傷痛。
回望1999會發(fā)現(xiàn),那一年,今天影響億萬中國人生活的幾個網(wǎng)際網(wǎng)路巨頭公司悄然誕生;樸樹發(fā)表了包括《白樺林》《那些花兒》在內(nèi)的第一張專輯,香港帥哥謝霆鋒唱著《謝謝你的愛1999》被內(nèi)地廣泛熟知。
但説起來,這些歌曲在那一年,都不如另外一首有著70歲年齡的“老歌”紅火——
《七子之歌》。
聞一多與組詩《七子之歌》
三
幾乎所有中國人都對“你可知Macau/不是我真姓”的歌詞和旋律不陌生。
1925年,留美的聞一多寫下這組詩時不過26歲。詩中,目睹了當時“死水”一般中國的年輕詩人,將包括港澳臺在內(nèi)的七處中華失地比作遠離母親懷抱的7個孩子,寫得沉痛又激昂。
也有許多人在澳門遠眺內(nèi)地。近代思想先驅(qū)鄭觀應(yīng),在澳門寫下著名的《盛世危言》,一時間震動朝野;革命偉人孫中山,是在澳門見到了“輪舟之奇、滄海之闊”,在澳門鏡湖醫(yī)院行醫(yī)的日子裏,“非談革命無以為歡,數(shù)年如一日”。
那時的澳門雖為殖民地,卻是各路救國圖強思潮的匯流之處。多年以後,深處陜西保安的毛澤東,也在窯洞裏與埃德加